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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南山监狱 (第2/4页)
考证。但是很明显的是,押送两个史记可的看守都没有什么心情去研究讨论的。 两个看守看似骂骂咧咧,其实都是小心翼翼警觉万分,沿着一条祖祖辈辈走下来的路慢慢地着,而且不时停下来辨别方向。就算没有坑窝子,迷路也是要命的事情。 走之前史记可就被告之:“娘的!跟着老子脚印走!明白不?傻球?!踩老子踩过的脚印!”所以每次史记可胡乱走了,都会被背后押送的看守猛抓一把,骂一句“傻球”“娘逼”之类,然后前面带路的那个会回头给他脑袋上来记猛的,好让他头昏眼花,走得更歪。 歪了再敲,以此循环。 雨越下越大,两个看守越发不耐烦,后面的骂声越来越恶,前面的敲打越来越狠,总而言之让史记可越来越昏。如果说天气会对人的心情造成一定的影响,那么说这天的天气对暴露在荒山背后的泥泞中的三人造成了伤害也是说得过去的。 当然,程度因人而已。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对某些人有某种效果的东西,旁人看来可能无动于衷,甚至不屑一顾。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天气的话题里面,史记可正好是那么不受影响的一类,而一前一后两个看守正好是另一类人。头被敲晕当然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你正好明白什么叫无期徒刑的话,你就能更加彻底地了解这个问题了。 不乘车,并不是因为没有车,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路可以开。南山监狱不同于HY市监狱,它在远离HY市区的一片大戈壁中央。一望无际的戈壁由退化的大草原形成。史记可记得,在很多年前,这里是水丰草美,牛肥羊壮,就像是一个草原英雄的王国,是一个伟大可汗的后宫。但是现在留下的现实是无尽的泥浆,灰色阴沉的天空,不时出现的划破整个天际的闪电,可以把一个车队都埋葬的陷坑,以及在不可预测的危险中努力挣扎的三个人影。 然后史记可也不记得走了多久多远,也不记得被两个看守轮番敲打了几回,反正就在他第四次想拉泡尿、准备开口请两位押送他的看守稍示休息等他马上解决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瞎子。 那是监狱的大门口,锈红得发亮、长满倒刺的铁丝网在雨水中闪闪发亮,整整一队看守押着一个满脸皱纹但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老头正往外面走。老头穿着和史记可不一样的囚衣,而且要破旧许多。他的眼睛不停的翻着,脸上没有一点胡渣,让人看不出年龄,反正是很老吧。总而言之,老头身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东西,他站在一群人当中,没有人会、至少没有人会最先注意到他。 但是史记可还是看见他了,因为他一出现,前后两个看守马上戒备起来,并且和史记可一起停下让到一边。史记可明显地感到两个看守在紧张,这和押送他的时候一路骂骂咧咧,不时还聊聊天解闷的他们是两回事。 所以史记可看着那个老头走出来。一看,就再也收不住。因为他发现老头也在看他,那两只白瞳让他感到瘆得慌。走出大门时,本来拉耸着脑袋的老头忽然抬起眼皮,看着史记可裂嘴笑了一下,让史记可心里一阵不舒服。说不上为什么,可是就是不舒服。虽然人早就已经湿透了,可是史记可还是感到一丝寒意,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能如果有人看见坑窝子裂嘴笑的话,就会理解史记可的感觉了。 然后老头抬起被铐在一起的手,举起右手食指,朝站在一旁让路的史记可点了点,接着又回手指了指自己,用食指和中指直插向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将手掌平放在喉头上来回磨,来回磨……在忽然之间,史记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股从冥冥中来的恐惧贯穿了他的心。这是什么意思? 史记可当时想不通,他也无法知道,当他后来想通的时候,想不想通、知不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是他?他也换监狱了?”站在自己后面的看守开口小声说道,没有人知道他是问前面的看守,还是在自言自语。 前面的看守回头看了看,又瞟了史记可一眼,没有说话。 史记可忍不住问了一个必然没有人会回答的问题:“什么是他?谁?” 如果这时候史记可知道瞎子在一年前HY市做的那些事,如果他知道这个人对自己会有什么的影响,他就不会问这个愚蠢问题了。 但是他还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瞎子,也不知道他再也无缘看到这个毫不起眼的老头。 对于监狱的外面,史记可并没有时间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如果要他说的话,黯淡生锈的铁丝网,挂在外面晒的洗了的随风飘荡的看守制服,如同招魂的幡。再有,就是一些粮食随便堆放成一个小丘。走进监狱建筑,南山监狱的内部面貌第一次呈现在史记可面前。 如果以一个字来形容这个监狱的话,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黑”字,但是史记可的第一印象却是“老”。土木结构的房子,天知道用过多少朝代的木镣铐,还有布满灰尘和裂缝的木质地板,以及让史记可最惊异的,每个墙角以及走廊旁边时常出现的油灯。 也许这里经常停电吧,史记可这样想道,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他没有看到一盏灯,没有一盏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