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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万人空巷 (第1/3页)
“哈哈…” “果然是大痞的种儿,这痞性简直和当年的渊爷一模一样,想让人认不出来都难咯。” 堤坝上,渔人归渔家,只剩两提酒闲人。边喝着酒,边看着河中白饺叨叨。 说话者,瞎了一只眼,声音粗旷。 站他身旁的,是那位白俊的九少,一手里提着把铁尺,一手握着酒壶子,正往嘴里倒。 两条酒涟从他嘴角溢出,喝得豪迈,似乎要掩盖他一丝忧伤。 “乓当…” 酒灌空了,酒涟沿着下巴渐湿了青花锦衣,他随手丢掉空瓶子。 “从小就听坞子里的老人说,当年我爹执令,渊叔舞神象,两人如何在岳阳城北战了三月,如何英勇无匹…” “哈…” 九少,从一旁石墩上提起一壶新酒,掀开封口的黄油纸: “今日一见,原来渊叔是这幅德性啊。” 他边灌着酒,边含糊说道。 “该不会,我爹当年也是这痞样吧…” 独眼悍匪尴尬地咧咧嘴唇,是忍俊不禁。 “年少轻狂嘛…当年,我们这批小水贼,跟了夏村那波子老流氓混那么久,总免不得染上些癫狂…” “不过,当年那段小日子也确实贼精彩的啊。九爷带着我们这帮小子,随便往岳阳门那一站。” “什么狗屁鼻祖纯阳宫,京都玄甲禁军,天罡卫的…” “全是废物!哪个不被我们砍得哭爹喊娘的?” “要不是…” “…” 说着,悍匪突然哽咽了,显得有些苦涩,看向化为黑点的战舟影子: “哎…” “只是,世上又哪有那么多要不是呀…” 他也拿起一瓶酒,狠狠地灌了一口: “后来九爷死了,渊爷也死了。当年的那些兄弟,就死剩我们这几十条烂命苟活着。” “这想想也无趣了…” 说着说着,他话锋突然一转,拍了拍九少肩膀。 “有那纸誓约在,九爷的仇,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没指望了…” “还得等你们这帮娃娃快点长大啊…” “乓当!” 九少一口气又把酒瓶灌空,随手丢掉。 “……” 入夜… 破碎的酒瓶,一地的瓦片渣滓,反射着月光点点闪烁。 沿河泊船,陆续燃起烛光,升起炊烟。两条由西向南的无尽金丝,逐渐形成。 这是渔家的夜色… 数十年来,对于强人撕斗,水贼染河这样的烦心事,住瀛水边上的人儿早就麻木了。 自匪起以后,他们都是能躲则躲,躲不了的,也就认命了。死上些人儿,草草埋了,哭上一场。第二天继续将就地活着,又或者收拾起包袱,花光积蓄,托些城里的暗人找找门道入伙。 至于逃跑这样的念头,他们想都不敢想。 南域方圆几千万里,他们这些凡人,即使跑上三代人也跑不出去一半的路程。更别说路上会遇到绿林劫匪之流的强人了。 这是百姓的无奈… 夜已深,繁星暗淡。 月亮用乌云遮住了半边脸庞,今夜不平静。 长空鹰啸,啸了一夜。 瀛水两岸,平阳,襄阳,南阳八千里河段,两岸渔家,也陆续乱串了一宿。 随着那条大战舟,从渔阳射出。 瀛水上下,十八连环齐发,千百“坞”字战舟从河间各岛同现,由西向南,崩破了瀛水八千里浪涛。 如猛虎下山,气吞万里。 如九天狂雷,霸道无比。 风驰电掣间血染一道红绸。 战舟一路,雄鹰伴啸。刮起一片暴烈旋风,划出两道骇白浪,掀翻两岸将睡楼宇。 战舟所破,一声狂吼。喝破百十围猎客帆,喝沉千百落水银剑,喝离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