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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家人 (第1/2页)
午间的暖风吹拂而过,抚过窗纱,穿过了寂静无声的中堂。 一对夫妇无言地坐在那堂中,那妇人一言不发,眼神时而焦急难待时而迷离恍惚,双手抚在那椅把上却仍忍不住打颤,后背紧紧地贴在那椅背上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滑下来一样。 那男子却是时而双眉紧蹙,时而站起,不断的在那踱步徘徊,双手不知该防在何处,只能不安地挥动着,还时不时像那屋内那禁闭的房间投去担忧的目光,随即看向那窗外不远处那肃杀无比的法堂。 就连堂内的空气也是压抑无比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长久的缄默,唯一能够听清的也只有清风吹拂而过的沙沙声和那烧着茶壶的火炉的炭火声,但就算是这样细小的声音也让人感到心烦气躁。 这对夫妇也只是偶尔相视,却未多说一言,眼神中互相透露出的是不安。 最终,坐在那的妇人还是打破了这凄凉的缄默,仿佛在深思熟虑后做出了重大的选择,她咽了咽口水,张开了那应该是因为不安而变得干裂的嘴唇说到“李阳,父亲会解决这件事对吧?易文不会有事对吧。” 突如其来的疑问让男子停止了不安地踱步,死死地盯着那不远处的法堂,嘴角微微颤动,又看向地上那早已干去的斑斑血迹,最终干脆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外。 “你倒是回答我啊。”妇人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准备挽留丈夫。 “我不知道。” 炉上正烧着的茶仿佛是响应这句话一般烧开了,尖锐的声音像是在行刑时的哀嚎一般,又像是终焉时的不甘一样,突然起来的声音惊的那妇人不禁一颤。 “我不知道。”名为李阳的男子再度机械式的重复地说到,随即他猛然转过面向着自己的妻子,急步走去,急促而又燥乱的脚步声砸在地上又像是不断地捶打着妇人心口。 “我不知道。”好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妥协一样,就像是把自己将自己的命脉斩断了一样,男子像是风中断木一样站在那中堂之中,望着他的妻子。 绝望地,不甘地,埋怨地,对在意之人所处之境而无能为力地,就像是不久前的那个午日一般,就像是再度被夺去一般,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只有细小的希望。 男子苦不堪言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双目已经因为不安与焦虑而扭曲。 窗外的雀鸟清鸣,野花清香,像病菌一样传播进了堂内。 像那黄昏下孤藤上的老鸦枯叫,李阳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那满是喜悦,准备迎接美好的一天的幼鸟,此时充满向往与希望的鸟鸣在他耳中跟那食尸鸟在将死之人身前迫不及待的喜叫之间没有差别,就像是有死神用他那充血的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在内屋里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地儿子一样。 野花又何时芳香过? 曾经,他最享受的时候就是在黎明之时轻嗅野花,看着渐渐升起的皓日给那花上点上些许金光,感受那山中独有的清净,让自己沉浸在幽静与山雾之中。 现在,满屋的鲜血味直冲着自己的脑门,像是病菌地传播一样,像是死亡在衍生一样,源头就是那个内屋,他咽了咽口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的像是厚重的血块,血腥味蔓延在整个喉咙舌头,他想弯下腰去咳嗽,可他不敢,他怕弯下去就起不来了,他怕,他怕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了。 开闸了,就停不了了。 双臂已经渐渐麻木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