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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2 往死里治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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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的功夫,贾苏越就被王亚男给叫了回来,贾苏越也没跑远,其实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毕竟是邵华的闺蜜,张凡不得不去打招呼。
    “怎么了,不舒服吗?”张凡问了一句贾苏越,不过还是把头转向了一旁的王亚男。现在虽然贾苏越不怎么怼他了,不过邵华不在,张凡对上贾苏越还是有点不自在,姑娘的杀伤力太强力,给张凡的记忆太深刻了。
    “她大~~!”王亚男刚要张嘴说,结果被红着脸的贾苏越给捂住了嘴。
    “不能说!”贾苏越真的有点着急了。也就是未婚的年轻姑娘才这样,要是个有孩子的少妇,估计这会早就把事情说三遍了。
    “好吧,好吧,正好我还要出去一下,呵呵!”天大地大、邵华的面子最大,这个面子得给,张凡又不傻,怎么不会知道贾苏越为什么不好意思。
    贾苏越来血液科,又是一个人和王亚男,跑不掉的贫血,再看看贾苏越白皙的皮肤,有点发白的嘴唇,平时宅在家里,肯定缺乏锻炼,估计饭量也不大,所以张凡给阮医生打了一声招呼,就出门了。
    他其实真的没什么事情,索性去找找李辉,好久没碰到这家伙了,自从结婚后,这小子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泡吧了,就连骚扰张凡都没有了,整个一个家庭好妇男。
    这个改变,李亮倒是说过一次。李亮来市里以后,和李辉关系也近了不少。这个李辉老婆真的是个专业老师,虽然比李辉大三岁,可情商相当的高。家里的气氛烘托的特别好,虽然怀孕了,但是一般很少发脾气,还会撒娇,“老公,我累了,你看脚都肿了!”
    “老公,你最好了。我太幸福了。”把李辉衬托成了一个大男人!据说这是有一次李辉和李亮喝酒后说的。张凡听完,差点没笑喷出来,这个人啊,真是一物降一物!
    李辉现在定科到了呼吸科,和血液科在一栋大楼上,张凡溜溜达达的就去了呼吸科。
    这边,王亚男看着张凡出门后,就对贾苏越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啊,你看你。还害羞了!”
    “亚男!”贾苏越脸更红了。怎么能不害羞呢,不认识也就算了,张凡和她也算是熟人了,怎么能不害羞呢。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阮医生水平不错,我带你过去把。”这个贾苏越还真是贫血了,怎么说呢,就是因为缺乏锻炼,平时为了保持身材,吃的又少,这一年例假又稍微多了一点,结果出现了头晕,乏力的情况。
    早晨来的时候,先是让王亚男带着去了一趟妇科,妇科主任看了一下,直接就给贾苏越说,去血液科把,小姑娘不好好吃饭,不锻炼身体,这样可不行啊,你才多大。
    门诊人多,王亚男也不好意思去插队,所以带着贾苏越来血液科,好死不死的张凡也在,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变大的缘故,还是熟悉的缘故,反正现在的贾苏越相比以前少了很多高傲。
    阮医生看过检查单子后,就开了一些补铁的药物,让贾苏越回去按时服药,定期复查。看完病,王亚男和贾苏越一起出了血液科。
    “你这个还是得锻炼,不然吃药也没什么好的疗效!”
    “好吧。亚男,谢谢你了。”贾苏越拉着王亚男的胳膊亲昵的说道。长发飘飘的贾苏越和一头短发的王亚男站在一起,真的展现出女人不同的精彩。来来往往的人,不管是医生也罢,病人也罢,都情不自禁的望了过来。
    特别是王亚男,一身洁白的白大褂,双手插兜,平地软鞋,一年多的外科生活锻炼的姑娘格外有一种沉稳的感觉。
    “好了,我不送你了,我还要回去换药呢。你自己注意按时吃药!”王亚男把贾苏越送到大楼下后说道。
    “嗯,你快去忙吧,我也去上班了。”贾苏越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因为平时不怎么喜欢运动,一天窝在家里。
    不运动,饭量就小,然后因为例假有点多了以后,就出现了这个贫血症状,还是缺铁性贫血。
    贫血,人体红细胞不够导致的,而铁元素又是组成红细胞的原料之一。简单的说一下这个红细胞的生长过程。
    成年人,红细胞是在骨髓中生长。长啊长的,终于长成体型和阿拉伯数字8相似的时候,就表示它长大了,然后从骨髓里跳了出来,就在血管里开始工作,它是个司机,一直干着运输的工作,等干活到一百来天以后,这个红细胞就变老了,干不动了,通过脾脏的时候,被脾脏的巨噬细胞给吞噬了。就这么,它劳累的一生就结束了。
    出生在骨髓,工作在血管,埋葬在脾脏。然后组成红细胞的这些成分又被利用起来。组成新的红细胞。所以,一般没大出血或者没有长期慢性失血的人,一般是不会出现缺铁性贫血的。
    铁元素,食物中摄入的不仅不多,还非常的难吸收,一旦缺失,头晕、恶心还一时半会的补充不上来!
    
            
                        张凡到呼吸科的时候,李辉刚刚下完医嘱,李辉看到张凡出现在呼吸科的时候也非常高兴,虽然结婚后和张凡很少见面,但猛然间的见到张凡还是很高兴的。
    张凡看到李辉的时候,有点诧异,曾经那个虽然口袋里没有几毛钱,穿的袜子都透出大脚拇指的家伙,可发型永远保持着一丝不乱,永远都是梳理的整整齐齐。
    现在竟然理成了一个板寸,眼圈带着隐约的青色,忽然好像老了十岁一样。
    “怎么了?”张凡诧异的问道。
    “没怎么啊,挺好的啊!”李辉手里还拿着病历,拉着张凡来到大楼的楼梯间,赶忙的拿出了一根烟,张凡瞟了一眼,三块钱的红河。
    “缺钱了?”
    “嗨!老婆怀孕保胎,老家父母身体又出了点事情,省一点是一点。”
    “钱不凑手就说一声。”
    “没事,抗一抗就过去了。就是瞌睡!”猛的吸了一口烟后,李辉眯着眼睛说道。
    “你媳妇晚上睡眠不好吗?”
    “不是,管的病号太多了,有点乏了。”
    “管了多少个病号,你们主任老居这么残酷吗。”
    “我自己要求的,我一个人就管着二十多个病号,每天加班到晚上两点。不拼不行,到处要用钱。哎!以前多自由啊!”
    “那你悠着点!”
    “没事,以前浪的太厉害,算是还账吧!你呢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吧!”忽然的两人都沉默了,好像生活的压力如同一个绳索一样,慢慢的收缩,勒的让人无法畅快的呼吸。
    “没事,不加油能怎么办呢。没伞的孩子就加油跑呗。不聊了,还得去写病历呢,早点写完能早点回家,等什么时候有功夫了,出来坐坐。”过了一会,李辉扔掉烟头,对着张凡说道。
    “好,注意身体。”望着好像有点佝偻的李辉,张凡好像有点怀念那个无比油滑、无比跳脱的小伙子,长大了?成熟了?或许是成熟的代价把。
    张凡回到科室,情绪稍微有点点低落,从李辉的背影中他好像也看出了他的样子。还没怎么去感怀呢,就来一个病号,主任收进来的一个病号。
    男性,六十八岁,无任何诱因的三系细胞降低。患者因突然的出现牙龈出血,双下肢浮肿,头晕半个月加重,在当地医院住院治疗,未见明显好转后,转入我院就诊。
    今天是阮医生收病人,当这个老年病人入院以后,张凡看着门诊的住院单子,心里就产生出了一种无奈,毫无办法的一种无奈。
    入科之前,张凡肝了好几个晚上的血液科,不算精通,但也算是入门了,这个科室相对于风湿,内分泌更加的麻烦。几乎就是一个翻版的全身疾病。
    往往病在血液,可症状表达的器官是不确定的。这个老年人,现在的治疗措施市医院和县医院,区别不大。都是对症治疗,因为无法明确诊断。只能对症治疗。
    收住,查体、开各种检查。老头一直撅着个嘴,不停的嘟嘟囔囔,陪护的是个老太太,一边慢慢的搓着老头的小腿,还不停的劝着老头。张凡听了一耳朵,原来是老头不愿意治疗了。可老头的孩子们不愿意。
    下午,李青主任下门诊,病人检查单子都已经汇报,因为是个特别的病人,科室里面的人都聚在一起讨论。讨论了半天都没个结论。
    “特发性恶性细胞组织病并骨髓转移!”就在这时,张凡看着检查单说了一句。
    
            
                        “有点像,不过这个疾病太少见了,我也没有见过。你确定吗?”李青说道。
    “做骨髓穿刺!给疾病定性?”
    “行,就这样。尽快定性。”李青点了点头。其实,这个疾病张凡已经确诊了,这几天的张凡翻看了无数的血液疾病的期刊,对这个疾病非常的有印象。
    就算现在确诊了,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这是个恶心癌症,无法手术,无法化疗无法放疗,毫无措施的疾病。
    “再不要折腾老汉我了,我都马上七十的人了,哎!”骨髓穿刺的时候,老头唉声叹气的。
    几天后,结果回报,符合诊断。怎么办?老汉的三个孩子也来了,老汉一辈子的农民,拉扯着几个孩子成人,孩子们都争气。老大是个小老板,做家电生意的,老二是个老师,老三在国企上班,总的来说家境还说的过去。
    “医生,这个病就没办法了吗?去首都,去沪上,还有希望吗。”三个人中,老大一直是拿主意的。
    “哎,到哪里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李青同情的说道。
    “哪,怎样才能延缓病情,老人吃苦受累一辈子,没享几天福!医生想想办法!”老大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只能不停的输血、不停的静脉输入白蛋白,不停的用激素。时间真的不好说。而且费用也不少。”
    “没事,医生,能让我爸爸多活几天活几天!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老人想吃什么吃点什么,想喝什么喝点什么,没什么注意的了。如果,如果一旦病危抢救吗?如果需要切开器官,切不切?”
    “我们商量商量!”三个孩子失落的走了。
    “用药吧!哎!”
    费用如同老虎机一样,大口大口的吞噬着rmb。白蛋白、血浆、进口预防出血的药物,以万为单位的钱数!
    治疗?还是不治疗?华国很多时候,说粗俗一点,医院不干涉或者无权干涉病人的治疗,很大一部分都是无谓的治到死。
    曾经有个很有对比性的故事。加拿大,一位华裔老人,亿元级的富翁,晚期癌症。恶病体质,浮肿,在医院内,医生拒绝给与输入血浆甚至于拒绝输入白蛋白。
    老人最后的意愿就是回国,落叶归根。医院派出了三位医生,两位护士,做飞机护送着患者归国。他们认为,这是对老人临终最后的一个人文关怀,是必须的。但对于无效的治疗,他们认为是浪费。
    一周,七八万的住院费。老人也是一天比一天的衰老,输入的液体一天比一天的多。下午时分,阳光照射在病房内,老人灰败的脸色格外显眼。
    老太太去给老人倒尿去了,张凡给老人做了一个简单检查,满身的塑料管子,痛苦!极度的痛苦。
    就在张凡做完检查要出去的时候,老人干瘦的手抓住了张凡的白大褂。
    张凡诧异的望着老人,“让我走吧!求你了!”张凡站在床边愣住了,他懂,他懂老人的意思,可他有办法吗?没有。看着张凡纠结、无奈的表情。
    老人失望的慢慢的放开了张凡的白大褂,慢慢的把头转向了窗口。张凡尴尬的走出了病房,他有权利吗?没有!
    往死里治,难道是孝顺吗?这时候放弃不行吗?张凡看着痛苦的老人,一时间发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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