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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浮马行(14) (第4/4页)
。 争论持续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上午,第二日,在虎贲中郎将司马正的主动请求下,御前终于允许司马正率领大约二三十名修行高手前往前线尝试押送郦子期过来了。 这无疑是个有些荒唐处置,因为司马正和二三十个奇经高手是不足以控制住一位大宗师的……面对大宗师自保,或者维持进攻势头是一回事,控制大宗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考虑到大宗师去控制不了自己的军队里投降似乎也很荒唐,那么以荒唐对荒唐,或许正是一个破局的好主意。 毕竟,如果是诈降,或者说包括圣人在内的聪明人都知道必然是诈降,那用这个押送来对付,逼迫对方主动放弃“投降”的立场,似乎也是对路的。 不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大概在于叔文军中呆了两日半,算算时间,御前的宗师应该抵达却没抵达后,这位东夷大都督毫不犹豫,直接于司马正出发后的当晚从容去见了这支大魏军队的主将,然后提出告辞。 “郦子期,你是在消遣本将吗?” 夜幕中,于叔文看着两侧直接倒下的侍卫,一时怒发冲冠,不顾修为差距,直接扶刀呵斥。 “不是的。” 东夷大都督今年大约六七十岁,比曹皇叔年纪稍大,却精神矍铄,形容虽称不上羽扇纶巾,却也是宽袍大氅,颇有前唐遗风,此时闻言,也是诚恳拱手,不失礼貌。“之前老朽真的是势穷来投,若是大魏依然还有上次东征时的敢战气势,说不得就要去东都常住以换得君上与五十州遗民的性命……但是,这两日我看得清楚,大魏军中往下是粮秣不足,军心涣散;往中是诸将不合,不能齐心;往上是你们那位陛下视大战为儿戏,并未有半点豁出来的决断……这,也就是说,只要老朽我回去坚守下去,此战依然能胜,那敢问,我为何还要继续留在此处呢?至于几位侍卫,军人上阵,难道惜死吗?” 于叔文连连摇头:“你们东夷人逃不掉,天下一统于一,决不可阻挡,三辉四御都不敢拦……这是天意,是大势!” 郦子期认真点点头:“不错,老朽也以为如此,但一统天下的,如今看来,未必是大魏,也未必是我活着的时候……反倒是诸位,此番怕是要先逃不掉了……” 于叔文彻底大怒,长刀拔出,身后同时卷起一股浩大弱水真气,随即真气宛如巨浪一般直接冲破了中军大帐,继而顺着长刀前砸姿态向对面拍打过去。 然而,无论是长刀还是巨浪,拍到一半时,便陡然凭空停滞,宛如遇到了无形的墙壁一般。 实际上,并不能算是无形的墙壁,而应该是实体的墙壁,只不过黑夜中来的太快,太稳罢了——这是一股极为常见的长生真气,却宛若大海一般深沉。 但于叔文丝毫不惧,一声怒喝,之前被他真气破开的营帐周边,早已经聚集起来的军中精锐纷纷弯弓架弩,直接发射。 其中不乏带着各色流光的箭矢。 郦子期没有任何逞能的意思,他在这一万多精锐面前,最多维持一个“不能制”,强行交战可不是什么好路数,便直接于夜幕中腾空而起……箭矢飞出,绝大多数都直接射空,甚至引起误伤。 于叔文气急败坏,也直接腾空,复又一刀,却不料对方早有准备,乃是忽然回头卷着真气一撞,撞得后者在空中失衡,只能恨恨翻落。 “于将军。”片刻后,郦子期人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声音却依然在军营上空飘动。“你若是怜惜自家兵马儿郎,便该即刻撤军……强要来攻也不是不行,但我只在前方七十里外的桑东郡郡城安守,可到时候,说不得你就要落得身死军覆,毁了一世将名的下场。” 于叔文只是冷笑做答:“你便是能跑,我却不信你能阻我拔城进据!” 隔了一日,辛苦行军抵达桑东城后,于叔文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无他,郦子期主动替他拔了桑东城。 全城俱空,既无百姓,也无东夷部众,更无粮秣,只有郦子期在城门前留下的一封信。 信里说,他怕了于将军,所以主动弃了城,退往五十里外隔着一条河的新登城,请于将军继续前行来会……同时,还在信中关心询问,不知其余诸军是否齐头并进? 若是没来,不免可惜。 ps:例行献祭一本历史类新书《满唐红》,初唐时节……或者说隋唐时节……太宗登基前的……这段剧情确实很少有人写啊。